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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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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事,我都快疼趴下了,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吧。”細細這才知道他剛才是裝的,沒好氣要推開他,卻被他摟緊了。

軍醫們跟院方的主治醫生碰面之後確認院方的治療方案和措施都是合理可行的,也就沒有建議家屬將病人轉院,陸誠康出錢為細細爸找了兩個護工,讓細細媽有時間回家去處理豬的問題,同時,他在留了一筆錢給細細媽之後,還順理成章的帶走了細細。

兩個軍醫坐前面一輛車,細細則坐在陸誠康車上,陸誠康見她氣色不錯,問她:“我這麽安排,你放心了吧?”

細細鼓著嘴,故意不看他,心裏卻對他的處理非常滿意。

陸誠康見她漫不經心的,仿佛自己的話都沒聽在耳朵裏,又叫她一聲:“細細,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能不能把那天的事都忘了,我們重新開始?”

細細瞅他一眼,眼皮一翻,“我忘不了,我一輩子都記得,我不原諒你,永遠都不可能。”

陸誠康倒抽一口氣,這丫頭還真是油鹽不進了,平時看著她二了吧唧的,哪知道她精在心裏,就這麽故意吊著他,看他賣乖求好兒,她再半推半就,讓他欲罷不能。

“你當心作勢過了頭,我不要你了。”陸誠康見軟的不行,決定換個策略來點硬的。

“你不要就拉倒,我又沒倒貼你。”細細冷言冷語頂回去,並不中他的計。她就是這樣,笨起來無藥可救,聰明起來的時候,那也是比誰都聰明。

“你還欠我七萬塊錢呢,你捅我刀子害我住院,我的住院費,還有你爸爸的住院費醫療費護工費,我給你打個折,你一共欠我六萬,現在就還我,怎麽樣,咱們兩清。”陸誠康也不是吃素的,當即跟她算起了賬。

細細見他算得清清楚楚,臉漲紅了,“那你還把我那什麽了呢。”

陸誠康笑,“好吧,那什麽一晚給你算一萬,你比天上人間頭牌還貴,頭牌才八千一晚,剩下的五萬,現在就還我吧。”

他向細細伸出手。細細沒好氣的打在他手上,被他一把抓住了。

“你小心點開車呀。”細細嚇得花容失色。這可是在高速上,一個不留神撞到護欄就要要命了。

陸誠康端正坐姿繼續開車,慢悠悠道:“要不這樣也行,你不用還我錢,跟我那什麽就行,一次給你算一百,你還欠我五百次。”

“你有——”

沒等細細罵他,陸誠康打斷她,主動把話接下去:“你有病,你神經病,你妄想癥,是這幾句吧,你能不能給換點新詞?”

“我回去就把錢還你。”細細賭氣的說。一次一百,虧他說得出口,全北京也沒有賣這麽便宜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說發了一大半了,沒收藏的趕緊收了吧,謝謝大家一路追文,祝福你們來年行大運。

☆、43

陸誠康見細細氣紅了臉,繼續逗她,“你拿什麽還,賣房子賣車還是賣你家那十幾頭豬,你住的地方是租的,車是二手的,豬是你父母的生活費,你拿什麽還我,”

“我賣血,賣血行了吧,我把全身的血都賣了還你。”細細此時又恢覆了二貨本質,被他幾句話給激怒了,明知道他是故意激她,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看到他笑,她都覺得特別討厭,簡直討厭到家了。

陸誠康笑道:“賣了全身的血,你就成了紅粉骷髏,我肯定是不能要你了,還不如答應我剛才的提議呢,一炮一百,還我五百炮就行。”

細細氣得發抖,哪怕心裏對自己說不氣不氣,不能跟他這種人生氣,聽了他調戲她的話,腎上腺素還是會飆升,胸口不停起伏。

“丫頭,我發現你有個特異功能,一生氣胸口就跟刺豚魚的肚子一樣,緊繃鼓脹,要氣爆了。”陸誠康還在笑。

“那是因為我胸大。”細細脫口而出,完全沒考慮這句話會帶來什麽後果。

“是挺大的。”陸誠康接了一句。

細細聽到這話,臉唰一下掛住了,不愉快的記憶再次兜上心頭,悶坐著不說話,覺得自己很賤,居然坐在一個強`奸過她的人車上,還讓對方有機會繼續調戲她。

陸誠康扭頭瞥了她一眼,見她表情和剛才大不相同,心道一聲不好,這丫頭呆病又犯了,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刺激了她。

在她心裏,自己對她十般好,也抵不上那一次壞,陸誠康說不清是懊悔還是惱怒,訕訕的沒有說話。

還是細細自己平靜了下來,看到前方服務區,提醒陸誠康,“服務區快到了,你不下去休息一會兒嗎?”

陸誠康沈默,把車開到服務區停下,細細要下車的時候,他一把把她摟過來,狠狠的吻下去。細細掙紮著,捶他的背,一開始動作還很大,漸漸動作小了,直至手停在他背上。

“五百炮,從今晚開始算。”陸誠康心滿意足的在細細耳邊呢喃。

“一千塊一次,怎麽樣?”細細豎著一根手指頭。

陸誠康大笑,把她摟的更緊,滿眼的寵溺,“你別跟我討價還價,不然的話,我給你算一塊錢一次,你還欠我五萬次,一輩子給我都不夠。”

細細皺著鼻子跟他扮鬼臉,陸誠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繩掛著的綠玩意兒在面晃晃,“前幾天買的,給你拿去玩兒。”

“什麽呀?”細細拿著看看,小件翡翠的精雕掛件,形狀奇特,好奇道:“茄子?”

“真沒文化,什麽茄子,是翠玉福瓜,你百度一下,就知道意思了。”陸誠康松開細細的腰。

細細把翡翠福瓜仔細看了看,翠綠通透,水頭很足,好奇的拿出手機,一邊百度一邊問:“這個比mini cooper貴多了吧?”

“那當然,正宗老坑翠,有年頭的。”陸誠康看著她表情的變化,笑意漸深。

細細百度了之後,罵他:“真惡心,怎麽會有你這麽無恥的人,我把手機丟你臉上!”握緊了福瓜,卻把手機往他臉上扔。

陸誠康大笑起來:“是你自己俗,只看了字面意思,你一定沒看過《古樂府》裏的詩。”

這以後,細細和他越走越近,大有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意思,只覺得他對自己怎麽那麽好呢。

細細從來沒從別人身上得到過這種好,陸誠康對她不僅僅是百依百順,簡直是幫她實現一切願望的阿拉丁神燈。

他不僅給她遠在延慶種地養豬的父母翻蓋了兩層小樓,讓二老從此不用住在低矮陰暗的舊房子裏,還讓她搬到他家住,讓她每天開著mini cooper去上班,一點也不用操心錢的事兒。

以前孟小白拿她當使喚丫頭,打雜公關跑外勤,什麽瑣碎事都讓她幹,他自己住著CBD大公寓,給她租五環外三十平方的小房子,工資勉強能糊口,唯一一次慷慨,就是給她買了一輛二手POLO,那還是為了讓她出去應酬方便。

這麽一對比,細細覺得自己在孟小白手下那幾年簡直苦死了。

女人圖什麽,圖的就是男人對她的這種好,細細在經歷過孟小白那段刻骨銘心卻怎麽也得不到回報的苦戀之後,徹底想明白了,哪怕對方再有錢,十項全能,只要他不愛你,你在他面前就屁都不是。

陸誠康就不一樣了,哪怕他以前是個混蛋,到她這裏不再犯渾就行,再說,他為了她還眾叛親離了呢,他爸媽對他一意孤行的退婚、卻找了個除長相啥都沒有的丫頭這一白癡行為深惡痛絕,發誓從此不跟他來往了。

一個從小就出生在貧困的環境裏、七歲才親眼見過電梯和抽水馬桶,長大了也從未受過重視的女孩兒,忽然有個這麽對她好的人,她哪裏招架得住,陸誠康的道行又豈是她能抗衡的?

陸誠康帶她見識京城裏最頂級的生活,給她最好的物質享受,讓她在mini cooper裏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有空就開車帶她出去玩兒,有聚會也帶她去,大大方方的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對她的出身和學歷也不避諱,不怕告訴所有人,他就是喜歡這個中專畢業、農村來的丫頭,他就是喜歡她那種單純漂亮勁兒,不服氣的,愛誰誰吧您吶。

細細被陸誠康對自己的堅定感動的眼睛裏蓄滿了閃閃發亮的淚水,以她的單純,是不會想那麽多的,二十出頭誰想那麽多啊,顧好眼前就行。

細細有了個對她更好的人,就把孟小白拋到九霄雲外了。

孟小白對這樁歪打正著的姻緣歡喜的好幾天睡不著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憑借他的聰明才智,他又收攏了一房有權有勢的表妹夫,以後東西二城全是他地盤兒了。

他再也不是崇文區臭金魚池子的胡同串子了,他是皇親國戚孟小白,他有金金貴貴的姐夫妹夫,姐夫通天妹夫徹地,他是中神通。

雲槿對細細窮人撿到金子一般的暴發戶變化早就看在眼裏,也不想掃了她的興,慢悠悠道:“我勸你也悠著點,陸誠康玩轉你跟玩一個陀螺差不多,你也留點心眼兒,別整天像個大傻子,還覺得自己二得很有境界。”

細細訕笑:“我才不傻呢,我經常考驗他,像我這種既沒學歷又沒突出的一技之長的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別的不敢說,男人對我好不好我還分得出,我很容易滿足的,我也不想那麽多,人活得越簡單越容易幸福。你就是太聰明了,才不容易滿足,不滿足你才會整天覺得自個兒不幸福。”

她的話無意中觸動了雲槿的某根神經,是啊,細細多幸福啊,送上門來的男人,還特寵她,她能不幸福嗎,人和人的想法有時候就是那麽不同。

保姆在家裏照顧嵩嵩,細細陪著雲槿去超市購物,超市裏限時打折,人多的把收銀處擠滿了,小偷乘虛而入,把細細新買的Gi包包給偷了。

細細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心疼加著急,掏出手機給陸誠康打電話,哭訴她的遭遇,“大誠,我在超市……小偷把我的包偷了……嗚嗚……裏面還有你送我的錢包和車鑰匙……”

陸誠康聽她在電話裏哭,還當是出了什麽大事,原來就是這點小事,放下心來,“偷了就偷了吧,回頭我給你買新的,別哭了,乖,我親親你。”

“那我還要Gi的。”細細撒嬌的說。

“行,你要什麽都行,超市裏人多就別逛了,車鑰匙丟了,我接你去吧。”陸誠康安慰她之後,把電話掛了。

細細破涕為笑。

雲槿在一旁聽她打電話,對她自從跟陸誠康在一起就智商情商倒退成三歲小孩非常不屑一顧,可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她撒嬌撒個夠。

細細掛了電話,扭頭看到表姐橫眉冷對的表情,得意的笑,“姐,我表演給你看看而已,我至於為個破包就哭嗎,我是哭給我爺們兒聽,我讓他心疼我,我把他當依賴。”

雲槿被她得意洋洋的表情搞得直發笑,她這個小表妹,到底是真傻假傻連她也分不清了,人嘛,就是這麽假假真真的,活得太明白又何必呢。

陸誠康開車來接細細的時候,細細一看到他下車,就跑過去撲到他懷裏,小貓似的撒嬌好一會兒。

雲槿提著兩個購物袋,看不慣細細的膩歪樣子,可當她看到陸誠康看著細細的那種表情,卻也不得不相信,一物降一物。

這陸誠康以前也是丁驍他們那個圈子裏有名的玩家,女朋友談了幾年也沒結婚,自從跟細細搞在一起之後,就被她迷住了,對她的撒嬌發嗲,不僅不覺得煩,反而滿眼疼愛的表情。

上了車他倆還起膩,雲槿把頭扭向窗外,等車開動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什麽時候娶我妹妹啊?”

陸誠康一楞,意識到她這是在跟自己說話,下意識的看了眼後視鏡,才道:“明年,今年已經到了下半年,所有酒店的喜宴都訂滿了,只能等明年。”

“既然決定收心,就早點結婚吧,細細不定性,以後你得多包容她。”雲槿不放心的說。

“還好吧,細細挺聽話的,是不是,小細細,你聽我的話嗎?”陸誠康開玩笑的問細細。細細向他仰著小臉,“我聽你的話,你說鳥語我都能給翻譯出來照辦。”

他倆眉來眼去笑得開懷。

雲槿卻只覺得苦澀,每一對戀人都有自己的相處之道,只要兩人感情好,外人又何必說長道短,細細神經比碗口還粗,所以她容易快樂容易滿足。

反而自己這種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什麽都想好,卻總是不盡如人意,費盡心思嫁給自己喜歡了二十年的人,哪知道婚後發現所謂幸福並非想象中那樣簡單,如今看到別人恩愛,未免觸景傷情,想想自己和丁驍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他的原因,自己是不是也有點求全責備?

“雲姐,你跟丁驍是不是打算搬出去單過了?”陸誠康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盡管他比丁驍和雲槿都要大幾歲,可因為跟細細戀愛,也只能稱呼雲槿為姐姐。

雲槿微楞,但是她很聰明的順水推舟,“怎麽,他跟你說什麽了?”

陸誠康告訴雲槿,丁驍托他幫忙找套小三居,但沒跟他說是給誰住,所以他猜測,丁驍是不是打算跟雲槿一起帶著孩子搬出去單過,畢竟整天跟老人住在一起容易產生矛盾。

陸誠康在前座說話,完全沒註意到後座雲槿表情的變化,雲槿心裏沈甸甸的,試探的問:“他跟你說了地段沒有?”

“說了,他說五道口附近就行。”陸誠康如實道來。他哪知道丁驍是給誰找房子啊,一不留神就給說了出來。

雲槿一聽五道口,心頓時涼了,Q大學就在那附近,莫楚沅就是Q大學的博士後,丁驍要找那裏的房子,其目的不言而喻。

作者有話要說:大誠和細細的部分到此基本上結束了,因為篇幅有限,有些情節無法展開,對大誠思想上的轉變,交代的也不夠清楚,只能留下遺憾。

對他這種閱歷豐富的人,尋常事件很難觸動他本心,他的轉變細細只是外因,內因還是在在他自己的想法變了,本文中就不詳細描寫了。

對細細來說,大誠是可以讓她依靠的人,但是兩人的婚姻還是要經營的,婚姻不是一了百了的保險箱,更不是能保鮮的冰箱,在這個問題上,嫁給誰都一樣,誰能保證自己的婚姻一定就能白頭到頭,都是奔著白頭到老去的,修行還在個人。

永遠都不能把結婚當做終點,結婚對女人來說,僅僅是個起點。

☆、44

直到下車,雲槿沒有再說一句話,細細顧著和陸誠康打情罵俏,根本沒註意到表姐的情緒變化,陸誠康心細,在雲槿下車那一瞬間看到她一臉惆悵,心裏有些疑惑。

壞了,難道是剛才自己跟她說的事讓她不痛快了,

陸誠康懊悔,自己幹嘛那麽多嘴,看來跟細細在一起久了,智商也受到了影響,他平常不是個愛多嘴的人,偏偏把丁驍叮囑的事給賣了出去。

細細哪裏知道這些,拿著陸誠康的手機低頭玩游戲玩的頭也不擡。

“寶貝兒,手機給我,我要打個電話。”陸誠康第三遍跟細細要手機。細細這才不情願的把手機給他,“開車打什麽電話呀,不能回家再打啊。”

陸誠康接過去,戴上藍牙耳機後撥通丁驍的號碼,告訴他,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他要找房子那事兒給洩露給他老婆了。

丁驍肺都氣炸了,把陸誠康罵了一頓,這要是以前,就算陸誠康有什麽不對,他也不好意思罵他,畢竟陸誠康年紀比他大,如今陸誠康要娶他老婆的小表妹,從此紆尊當了他妹夫,他抖起來了,想罵就罵。

“唉唉唉,你夠了啊,我不過一時嘴快,至於嘛你,我看你也別跟我撒潑了,趕快哄你老婆去吧。”陸誠康交代完事情就把電話掛了。

細細聽到電話裏聲音噪雜,猜到她姐夫罵了她老公,不滿的嘟囔:“我姐夫憑什麽跟你吼啊,你比他年紀大,他憑什麽跟你吼啊?”

陸誠康卻無所謂,“沒事兒,他不過是急眼了。”

細細依然沒好氣,“敢情他找那房子不是跟我姐住,那他要跟誰住,這麽快他就找到下家了?我姐說他靠不住,虧我還幫他說話,我看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陸誠康瞅著細細,莞爾一笑,“你跟你姐啊,整一個沒頭腦和不高興,她動不動就生氣,你動不動就犯二。”

“你他媽說什麽哪,明明是你自己沒腦子,把我姐夫交代你的事兒給洩了,硬扯上我。”細細聽他說自己沒頭腦,一口氣上來,二貨本質又開始發光發熱。

對細細的恃寵生驕,陸誠康沒法兒跟她生氣,這個缺心眼的丫頭,現在是他心頭肉,他不想惹她不高興,回家也學她表姐鬧分居,於是他只得無節操地認錯,“得,怪我嘴不好,您是我小祖宗,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細細見他認慫,心裏氣順了,安撫他,“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特別不喜歡聽你說我笨,別人也就算了,你不能說我笨,老公,我姐和姐夫的事兒,咱倆都別管,讓他們鬧去吧,免得到時候裏外不是人。”

陸誠康認同的點了點頭。他越來越覺得,丁驍制不住他媳婦兒,他倆這場拉鋸戰且要持續些日子,自己和細細的婚事就快提上議事日程,還是少管人家閑事為妙。

“老公,我以後要是老了,不漂亮了,你還愛不愛我?”細細把她每天都要問一遍的問題再次挖掘出來。

陸誠康只得不厭其煩的告訴她,“祖宗,您比我小十一歲,要老也是我先老,我風燭殘年了,您還是風華正茂一半老徐娘,我怕您先不要我。”

“不許跟我耍貧!你就直說,將來我人老珠黃了,你遇到比我年輕漂亮的,會不會甩了我投奔她?”細細側過身子,摟著他的腰,等待他回答。

陸誠康低頭看她,親她臉頰,“那可不好說,你要是對我不好,虐待我,我肯定得再找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過下半輩子。”

細細咯咯嬌笑,臉在他身上蹭,“老公,你最好了,比我姐夫比小白都好,他們整天倒三不著兩,還是你靠譜。”

細細跟陸誠康相處時間越久,越覺得他待人處事比她姐夫和孟小白成熟,所以她原諒了他曾經的行為,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丁驍再次去雲槿家的時候,果然之前緩和的氣氛又變了天。雲槿對他的態度恢覆到冰點,除了讓他看嵩嵩,既不跟他說話,也不給他做飯,沒眼搭理他。

想跟雲槿解釋解釋,保姆總是虎視眈眈的在一旁,讓他渾身不自在。

遲早有一天得把保姆打發走,等嵩嵩大一點,可以送幼兒園,就得把她們都清理了。丁驍越看家裏的保姆越不順眼。

趁著保姆抱嵩嵩去洗澡的時間,丁驍拉雲槿到一旁,“大誠說的那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幫一個朋友找的房子,沒別的意思。”

“我想哪樣了?”雲槿冷笑一聲,推開他,收拾兒子扔的到處都是的玩具。

丁驍有口難辯,可又不得不替自己辯解,“我是覺得她一個人在北京挺不容易的,北京現在房價多貴啊,她又不是什麽有錢人,大誠是管後勤的,他找的房源肯定比市價便宜多了。”

“你倒是挺會替別人著想,可你同情心泛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她跟你非親非故,明知道你有老婆孩子還整天大事小情的找你,你不覺得她心懷鬼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你是有兒子的人了,你不怕別人說閑話我還想要這張臉呢。”雲槿嘲諷的說了一長串丁驍難以反駁的話之後,狠狠的斜了他一眼。

她這個眼神讓丁驍渾身不自在,強壓著怒火,“我光明磊落,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除了幫她找房子,也沒跟她有別的瓜葛。我丟了你的臉,你還真說得出,真當自己是編劇界的腕兒了?”

“我是不是腕兒你說了不算,但你以後能不能再進出這個家我說了算,現在我不想看到你,你趕快給我消失。”雲槿把丁驍趕出家門。

丁驍被她連推帶拽的攆到門口,憋著一肚子火氣沒處撒,正想說話,看到保姆抱著兒子出來,兒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忍下了怨氣,開門而去。

這天半夜,丁驍睡得正香,電話鈴聲把他吵醒了,手機摸過來看看是雲槿的號碼,歪起半邊身子接聽。

自從上次兩人吵架,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聯系了。

“丁驍,嵩嵩發燒了,三十九度,我和保姆現在在兒童醫院,你來一下。”雲槿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聽說兒子病了,丁驍一下子睡意全無,趕緊起床換衣服出門。

下了一天的雪,室外此時天寒地凍,夜路難行,平常十幾分鐘的路程,丁驍硬是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醫院,把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從後座拿起軍大衣裹在身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踏著雪往醫院急診大樓走。

哪怕是半夜,兒童醫院也是人滿為患,各個年齡段生了病的小孩子和家長把走廊都給擠滿了。大人說話孩子哭鬧,到處都是鬧哄哄的。

雲槿抱著嵩嵩坐在長椅上掛吊針,嵩嵩太小,小手小腳又肉乎乎的,血管不好找,只能紮頭皮針。

往日裏活潑鬧騰的小家夥,此時看起來無精打采,雖然老老實實的窩在媽媽懷裏,卻是不停的哭,丁驍看到這情形,簡直心疼死了。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裏環境這麽吵,兒子怎麽能休息好。”丁驍一邊責怪雲槿,一邊打電話找熟人,想給嵩嵩找一間安靜的病房住下。

雲槿沒說話,心裏也懊悔,兒子病了,早該找他想辦法,一時賭氣沒找,結果坐了大半夜也沒輪到病房。

之前急著帶嵩嵩來醫院,雲槿隨手抓了件外套穿上就出門了,在走廊上坐到後半夜才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到底醫院地方大,有暖氣也還是有點冷,丁驍看在眼裏,把軍大衣脫下來給她披在身上。

看到雲槿雙目紅腫,丁驍道:“孩子哭,你怎麽也跟著哭?”

雲槿眼眶濕潤,哽咽道:“看兒子紮頭皮針受罪,我心疼,這麽小的孩子,不會說話,哪裏不舒服大人也不知道。”

“小孩子嘛,天氣冷,有個頭疼腦熱的很正常,以後你多註意點就是了。”丁驍見她一臉擔憂,也不想再責怪她什麽,隨手替她把大衣裹緊了,都是初為父母,她沒經驗,他也同樣沒經驗。

“胳膊酸了吧,你歇歇,我來抱他。”丁驍見她抱兒子有點吃力的樣子,想從她手裏把兒子接過去,哪知道嵩嵩不要他,只要媽媽,離開媽媽就哭,丁驍只得作罷。

“你坐著吧,我抱他就行。”雲槿調整姿勢,活動活動胳膊。

嵩嵩睜開眼睛看到爸爸,小胖手伸向爸爸,丁驍趕緊握著他小手,柔聲道:“寶貝兒,爸爸在這兒,你是小男子漢,不要哭。”

嵩嵩含淚撇著小嘴抽泣,看著他可憐委屈的小表情,丁驍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樣。

到處都是人,丁驍好不容易挨著雲槿坐下,把她和兒子摟在懷裏。嵩嵩生病,雲槿也沒心思跟他計較上次吵架的事,依偎著他,不管怎麽說,兒子第一,小家夥雖然生病,可心裏明白,爸爸媽媽都守著他,會讓他不那麽害怕。

看著走廊裏過來過去為生病孩子忙碌焦急的家長,丁驍頭一次體會到為人父母的艱辛,想起李鳳霞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養兒方知父母恩,看到兒子生病難受,就跟剜了自己的心一樣,而自己讓父母操心,卻從沒有過絲毫內疚。

等到一瓶水掛完了,丁驍也給嵩嵩找到了病房,雲槿抱著嵩嵩跟在丁驍和護士身後,

病房裏,把嵩嵩放在床上,雲槿哄他睡覺,熱度退下去一點,嵩嵩好不容易睡著了,按著醫生之前的吩咐,雲槿準備守兒子一夜,確保他不會再發熱。

小家夥睡得很吃力,呼吸沈沈的,雲槿心疼的不時拿毛巾替他擦擦臉。丁驍在一旁插不上手,好不容易等嵩嵩睡安穩了一點,打發走保姆,才開始跟雲槿談話。

☆、45

丁驍道,“你現在住的地方離我家太遠了,有什麽情況,我和我爸媽想照應嵩嵩都不方便,你看是不是挪個地方,”

雲槿此時心裏只有兒子,哪裏耐煩跟他談這些,頂回去,“你現在幹嘛跟我談這個,我沒心思管。”

“你不管以後嵩嵩要是再有頭疼腦熱怎麽辦,小孩子斷奶以後免疫力降低,特別容易生病,他不是你一個人的,他也是我兒子。”丁驍有空的時候也會翻翻養育嬰兒的書籍。

雲槿沒說話,同事跟她說過,一兩歲的小孩生病是最不能拖延的,不僅有威脅到生命的可能性,還有可能造成影響終生的後遺癥。

“搬去哪兒?”雲槿捋了捋頭發,態度平和下來。

“我給你找個離我家近的住處,兒子快一歲了,用不了多久就得上幼兒園,我媽在海政一向有老關系,把嵩嵩送進海娃娃幼兒園沒問題。”丁驍說的這些,其實也是他爸媽的意思,他不過代為傳達。

盡管丁家老倆口默認了他倆分居,可心裏還是覺得苦了大孫子,李鳳霞更是恨不得搬去跟雲槿同住,好天天摟著孫子餵他吃糖,想來想去,李鳳霞給兒子出主意,讓他說服雲槿搬到離他們近點的地方住,再把孫子送進他們指定的幼兒園,這一來,什麽問題都沒了。

“我不想這麽早送他上幼兒園,起碼等到兩歲。”雲槿看著病床上一歲不到、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兒子,看著他因為高燒些微有些幹裂的小嘴唇,拿起嬰兒濕巾替他潤潤唇。

“送幼兒園的事不急,你早點換個住處要緊。”

丁驍想好了,這事兒還是找陸誠康最方便,他管後勤,哪片家屬區有合適的房子他查查就知道,而且通過他來辦,也不會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爸媽都很要面子,兒子兒媳鬧離婚這事兒不想宣揚的人盡皆知。

分居以來,這是他倆第一次坐在一起商量事兒,商量關系到他們兒子的大事,哪怕他倆鬧得天翻地覆,也不能委屈兒子一分一毫,這是他們一向就有的共識。

從丁驍這番話,雲槿也聽得出,這不僅僅是他的意思,也是他爹媽的意思,既然丁家二老提出了建議,雲槿知道,自己犯不著在這件事上惹他們不高興,她心裏的小算盤很快就把珠子給撥個一清二楚。

見雲槿總低著頭不說話,丁驍見她臉色看起來很差,憔悴的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一樣,知道她這是累了,主動關心她:“你到那邊的陪護床上睡會兒,兒子我看著就行,我來之前睡過了。”

“我不困,我睡不著。”雲槿的註意力全部放在兒子身上,寶寶病了,當媽的揪心還揪心不過來,哪有心思睡覺。

“你睡吧,我守著他,不然把你累倒了,明天誰照看他。”丁驍把陪護床的被子放好了,把雲槿推到床邊,讓她躺下。

雲槿這才脫了鞋和外套和衣而睡,心裏惦記兒子,睡得不踏實,不時睜開眼看看。

丁驍坐在兒子病床前,拿著熱毛巾細心的替兒子擦臉,雲槿看著他的動作,鼻子酸酸的想哭,她不得不承認,在這種情況下,她是渴望和需要有個人能幫她的,他是孩子爸爸,找他比找任何人都強,有他在,她連睡覺也睡得踏實多了。

他對兒子好,那是因為兒子是他親骨肉,可他對她呢,她感覺到了親情,卻沒有感覺到她想要的愛情,就像陸誠康對細細那樣,哪怕別人覺得肉麻,眼中依然只有她的那種愛情,不經過對比不知道,有了對比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那樣的愛。

別過臉轉過身,雲槿抹幹了眼角的淚水,閉上眼睛睡著。丁驍擡頭,無意中看到雲槿背對著自己,走過去替她把被子拉了拉,確保她不會著涼,才又回去看兒子。

在醫院裏陪了娘倆兒一夜,丁驍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才走,囑咐雲槿照看好兒子,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他。

回到家裏,丁驍洗個了澡,換衣服下樓準備吃過早點就去上班,哪知道李鳳霞已經在餐桌前坐著等他。

“你這一晚上跑哪兒去了?”李鳳霞臉色很不好的看著兒子,以為兒子又跑去哪裏鬼混了。

丁驍告訴她,嵩嵩病了,被他安排住在兒童醫院裏,他在醫院裏陪了老婆兒子一夜。李鳳霞一聽說寶貝孫子病了,頓時緊張不已,追問:“嵩嵩怎麽了?嚴重不嚴重?”

“醫生說,是正常的流感,這幾天太冷了,小孩子抵抗力弱,特別容易生病,我已經找了兒童醫院的專家給嵩嵩看過了,只要燒退了就沒有大問題。”丁驍怕他媽著急,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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